第52章 能看见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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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木板烧完，然后刘三又将尸骨裹好，送回石洞里。
除了他愿意抱着李小燕的尸骨来来去去，我们都不想去，也没胆这么抱着一具尸骨到处乱跑。
灰仙没办法，要去下禁制，也只得跟了过去。
曾小强打了个招呼，浑身似乎发软，双眼一直半眯着，朝我打了个招呼，说要回去睡觉，就直接走了。
他从醒来后，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几次转身朝他的眼睛看去，他都避开了，这让我感觉总不放心，隐隐的担心他有事情瞒着我。
“不会有后遗症什么的吧？”我想到他那双古怪的眼，以及那跟美女蛇一样散落着星辰的眼睛，拉着柳坤生紧张地道。
柳坤生冷冷的瞟了曾小强一眼，朝我笑了笑道：“能有什么，大不了变成美女蛇，他又不亏。”
“你怎么知道人家想变？”我瞪了他一眼，见胡古月还在看着那些灰烬发呆，生怕他又想起什么不好的了，忙将他拉到身边。
然后打了电话给曹老板，告诉他事情解决了。
他来得很快，看着满地的灰烬，倒也胆大，伸手手指抓了一点，轻轻揉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确定是檀香的灰烬，立马喜笑颜开，掏出手机说用微信转剩下的五万块钱给我，然后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个布包的米递给我。
跟他这种奸商没啥客气的，我掏出微信就跟他扫了一下，收了这五万块，然后将米袋收好。
“我儿子？”曹老板最担心的还是他儿子，见我收拾东西准备走，不放心的确认道：“你确定他不会有事了吗？”
“我确定他不会朝朝衣柜里钻了。”我对小孩子终究还是有点心软，看着曹老板道：“你听过一句话吗？”
曹老板面带凝重，一脸受教的样子。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留着曹老板自己去想。
柳坤生也十分不想跟他说话，见我讲完，不去理会曹老板紧绷着明显不愉快的脸，搂过我，对着发呆的胡古月后脑一拍，就离开了。
因为没有车，我们走路朝镇上去，柳坤生一路都没有说话，胡古月似乎也心思沉重，我脑子里一直想着曾小强那双古怪的眼，还有那个剐肉的怪梦。
走到镇中心时，我看到新立的公交车站牌旁边一个女人跟两岁左右的孩子在站牌边躲猫猫。
小孩子在站台的广告牌后哈哈大笑的跑着，妈妈在前面看着他的脚，到了边上探出头对着他“啊”叫一声，小孩子立马呵呵大笑的转头就又朝广告牌后藏，有时他妈妈从广告牌下面朝他伸手，他吓得猛朝后缩，边缩边笑，可他妈不找他闹时，他又蹲下身子，将小脑袋从广告牌后探出来，伸着小手啊啊的叫着。
才两岁左右的孩子，吐词有点不清，我完全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只隐约听到：“来，来——”
可看着他那娇嫩婴儿肥的小脸，笑得一口小白牙，胖嘟嘟的小手招啊招的，萌人得很，心莫名就化开了。
曹老板的儿子据说才四岁，也是正惹人爱的年纪吧，又是他家的宝，只希望曹老板能看在他儿子的份上，不再做那种用棺材板打家具，害人害已的事情了。
“别看了。”柳坤生见我瞄着那对母子，眼神一沉，硬生生的将我的头扭过来道：“过度的欢乐只会让人回想时更加的悲伤。”
这话过于伤感，一点都不像柳坤生说的话，我有点奇怪的看着他。
他却随手招了辆载客的面包车，报了我家的地址送我们回去。
一路上胡古月几次看我，都欲言又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朝我说话，柳坤生却猛的对着他后脑一拍道：“有些事你改变不了，何必让别人也跟着痛苦！”
胡古月眼神一顿，拉了拉我的手，没有再说话，弄得我更莫名其妙了。
到了村子里，柳坤生却半道让司机停了车，说他有事要办，去几天的样子，让我别找他。
我问他什么事，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变成了幽幽的绿色，直勾勾的看到我眼底道：“你这是担心我吗？”
“你不是说去几天吗？以你的本事我担心也没有用啊，打架我又帮不上忙。”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心微微抽紧。
柳坤生嘲讽式的轻笑了一声，朝我摆了摆手：“我去找解决曾小强身上那隐患的办法，这几天灰仙会跟着你，有什么不认识的人或者看不明白事，让胡古月多看看，小白让他少出来招摇。”
这跟交待什么一样，我想再追问，他却将门拉上了，转身就走了。
司机等了这么一会已经不耐烦了，不管我大叫，发动车子就朝前开了。
我转头从后面的玻璃窗看着柳坤生离我越来越远，跟着一身休闲装再次变成了那身翠绿的长袍，然后消失不见了。
心思沉重的到了家里，老爹气急败坏的问我曹老板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那黑心人活该被鬼缠。
我只是跟他说已经解决了衣柜的事情，其他也不想多说，直接就回房睡觉了，我回房的时候，爹娘拉着胡古月紧张的问这问那。
躺在床上，我数着羊好不容易睡了过去，梦里那个人影又开始朝我走近，手里的刀闪着亮光，我居然能看到刀上银白的暗纹。
心底的惧意随着他走近而越来越大，梦里的我很害怕，可理智却告诉我应该看清楚那刀上的暗纹是什么，到醒了可以找柳坤生或者灰仙问一下。
眼看着那人影越走越近，我强忍着惧意，带着期待，可当那人举起刀时，脑子里面突然一片清凉的凉意闪过，跟着我猛的惊醒了过来。
忙从床上坐起，我捂着额头，汗水已经将枕头打湿了一片。
这时已经外面已经漆黑了，我出屋喝水，刚一开灯，却见胡古月抱着膝盖坐在他的房门口，见我出来，抬头朝我看了过来。
清澈的眼里一片漆黑，这是他每次要发疯时的前兆，我连忙朝他走过去，学着柳坤生拉着他的手，低低的念着清心咒。
过了好大一会，胡古月的眼睛才变得黑白分明，只是双瞳孔若隐若现，他眼里满是痛苦。
我摸了摸他的头，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换个新地方睡不着？”
“不是。”他接过水一口气喝完，死死的捧着杯子，晃动着杯底剩余的水渍：“辰末姐，你有没有过明明知道别人要死了，却又无能为力的情况？”
“这本事听就挺牛的，我哪能有啊，有的话怎么也得告诉别人一声，让别人有个心理准备。”我语气尽量放轻松，朝胡古月半开着玩笑地道：“你能看出人要死了？那我们可要发财了。”
胡古月莫名其妙的抬头看着我，我拍了拍他的头，笑道：“我俩去做个铁口直断的布幡子，然后在街上走一圈，你看到谁要死了，我就拉着他大声的说要死了，怎么死的。”
“开始人家不信，看热闹的估计还得骂我们。可当前面一个两个真的死了之后，我们的名声就出来了，到时随便算算都是钱啊。你我五五分成，你马上就变成富一代。”我呵呵的笑着，用最欢快的语气来冲散胡古月心里的紧张。
可他却并没有因为我的话也变得轻松，反倒慎重的看着我道：“你还记得回来的时候你看到公交车站牌的那对母子吗？”
“嗯。”我点了点头，毕竟这么开心的母子互动场面很感染人，不只是我，连旁边路过的都看着她们露出开心的笑容。
胡古月眼里闪过痛苦，朝我低声道：“那个妈妈就要死了，她额头上黑气涌动，整个人都变得昏暗，明显撑不动这两天了。”
“啊？”我听着一惊，然后小心的看着他道：“你看得出来？”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我妈也不信。”胡古月脸上的痛苦越发的深沉，整张小脸都要沉下来了，背似乎直不起来，将头埋在膝盖里，带着哭声低喃道：“我那几天跟我妈说，她身上带黑气要快死了，她说我咒她死，所以就——-”
看着木板烧完，然后刘三又将尸骨裹好，送回石洞里。
除了他愿意抱着李小燕的尸骨来来去去，我们都不想去，也没胆这么抱着一具尸骨到处乱跑。
灰仙没办法，要去下禁制，也只得跟了过去。
曾小强打了个招呼，浑身似乎发软，双眼一直半眯着，朝我打了个招呼，说要回去睡觉，就直接走了。
他从醒来后，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几次转身朝他的眼睛看去，他都避开了，这让我感觉总不放心，隐隐的担心他有事情瞒着我。
“不会有后遗症什么的吧？”我想到他那双古怪的眼，以及那跟美女蛇一样散落着星辰的眼睛，拉着柳坤生紧张地道。
柳坤生冷冷的瞟了曾小强一眼，朝我笑了笑道：“能有什么，大不了变成美女蛇，他又不亏。”
“你怎么知道人家想变？”我瞪了他一眼，见胡古月还在看着那些灰烬发呆，生怕他又想起什么不好的了，忙将他拉到身边。
然后打了电话给曹老板，告诉他事情解决了。
他来得很快，看着满地的灰烬，倒也胆大，伸手手指抓了一点，轻轻揉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确定是檀香的灰烬，立马喜笑颜开，掏出手机说用微信转剩下的五万块钱给我，然后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个布包的米递给我。
跟他这种奸商没啥客气的，我掏出微信就跟他扫了一下，收了这五万块，然后将米袋收好。
“我儿子？”曹老板最担心的还是他儿子，见我收拾东西准备走，不放心的确认道：“你确定他不会有事了吗？”
“我确定他不会朝朝衣柜里钻了。”我对小孩子终究还是有点心软，看着曹老板道：“你听过一句话吗？”
曹老板面带凝重，一脸受教的样子。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留着曹老板自己去想。
柳坤生也十分不想跟他说话，见我讲完，不去理会曹老板紧绷着明显不愉快的脸，搂过我，对着发呆的胡古月后脑一拍，就离开了。
因为没有车，我们走路朝镇上去，柳坤生一路都没有说话，胡古月似乎也心思沉重，我脑子里一直想着曾小强那双古怪的眼，还有那个剐肉的怪梦。
走到镇中心时，我看到新立的公交车站牌旁边一个女人跟两岁左右的孩子在站牌边躲猫猫。
小孩子在站台的广告牌后哈哈大笑的跑着，妈妈在前面看着他的脚，到了边上探出头对着他“啊”叫一声，小孩子立马呵呵大笑的转头就又朝广告牌后藏，有时他妈妈从广告牌下面朝他伸手，他吓得猛朝后缩，边缩边笑，可他妈不找他闹时，他又蹲下身子，将小脑袋从广告牌后探出来，伸着小手啊啊的叫着。
才两岁左右的孩子，吐词有点不清，我完全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只隐约听到：“来，来——”
可看着他那娇嫩婴儿肥的小脸，笑得一口小白牙，胖嘟嘟的小手招啊招的，萌人得很，心莫名就化开了。
曹老板的儿子据说才四岁，也是正惹人爱的年纪吧，又是他家的宝，只希望曹老板能看在他儿子的份上，不再做那种用棺材板打家具，害人害已的事情了。
“别看了。”柳坤生见我瞄着那对母子，眼神一沉，硬生生的将我的头扭过来道：“过度的欢乐只会让人回想时更加的悲伤。”
这话过于伤感，一点都不像柳坤生说的话，我有点奇怪的看着他。
他却随手招了辆载客的面包车，报了我家的地址送我们回去。
一路上胡古月几次看我，都欲言又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朝我说话，柳坤生却猛的对着他后脑一拍道：“有些事你改变不了，何必让别人也跟着痛苦！”
胡古月眼神一顿，拉了拉我的手，没有再说话，弄得我更莫名其妙了。
到了村子里，柳坤生却半道让司机停了车，说他有事要办，去几天的样子，让我别找他。
我问他什么事，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变成了幽幽的绿色，直勾勾的看到我眼底道：“你这是担心我吗？”
“你不是说去几天吗？以你的本事我担心也没有用啊，打架我又帮不上忙。”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心微微抽紧。
柳坤生嘲讽式的轻笑了一声，朝我摆了摆手：“我去找解决曾小强身上那隐患的办法，这几天灰仙会跟着你，有什么不认识的人或者看不明白事，让胡古月多看看，小白让他少出来招摇。”
这跟交待什么一样，我想再追问，他却将门拉上了，转身就走了。
司机等了这么一会已经不耐烦了，不管我大叫，发动车子就朝前开了。
我转头从后面的玻璃窗看着柳坤生离我越来越远，跟着一身休闲装再次变成了那身翠绿的长袍，然后消失不见了。
心思沉重的到了家里，老爹气急败坏的问我曹老板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那黑心人活该被鬼缠。
我只是跟他说已经解决了衣柜的事情，其他也不想多说，直接就回房睡觉了，我回房的时候，爹娘拉着胡古月紧张的问这问那。
躺在床上，我数着羊好不容易睡了过去，梦里那个人影又开始朝我走近，手里的刀闪着亮光，我居然能看到刀上银白的暗纹。
心底的惧意随着他走近而越来越大，梦里的我很害怕，可理智却告诉我应该看清楚那刀上的暗纹是什么，到醒了可以找柳坤生或者灰仙问一下。
眼看着那人影越走越近，我强忍着惧意，带着期待，可当那人举起刀时，脑子里面突然一片清凉的凉意闪过，跟着我猛的惊醒了过来。
忙从床上坐起，我捂着额头，汗水已经将枕头打湿了一片。
这时已经外面已经漆黑了，我出屋喝水，刚一开灯，却见胡古月抱着膝盖坐在他的房门口，见我出来，抬头朝我看了过来。
清澈的眼里一片漆黑，这是他每次要发疯时的前兆，我连忙朝他走过去，学着柳坤生拉着他的手，低低的念着清心咒。
过了好大一会，胡古月的眼睛才变得黑白分明，只是双瞳孔若隐若现，他眼里满是痛苦。
我摸了摸他的头，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换个新地方睡不着？”
“不是。”他接过水一口气喝完，死死的捧着杯子，晃动着杯底剩余的水渍：“辰末姐，你有没有过明明知道别人要死了，却又无能为力的情况？”
“这本事听就挺牛的，我哪能有啊，有的话怎么也得告诉别人一声，让别人有个心理准备。”我语气尽量放轻松，朝胡古月半开着玩笑地道：“你能看出人要死了？那我们可要发财了。”
胡古月莫名其妙的抬头看着我，我拍了拍他的头，笑道：“我俩去做个铁口直断的布幡子，然后在街上走一圈，你看到谁要死了，我就拉着他大声的说要死了，怎么死的。”
“开始人家不信，看热闹的估计还得骂我们。可当前面一个两个真的死了之后，我们的名声就出来了，到时随便算算都是钱啊。你我五五分成，你马上就变成富一代。”我呵呵的笑着，用最欢快的语气来冲散胡古月心里的紧张。
可他却并没有因为我的话也变得轻松，反倒慎重的看着我道：“你还记得回来的时候你看到公交车站牌的那对母子吗？”
“嗯。”我点了点头，毕竟这么开心的母子互动场面很感染人，不只是我，连旁边路过的都看着她们露出开心的笑容。
胡古月眼里闪过痛苦，朝我低声道：“那个妈妈就要死了，她额头上黑气涌动，整个人都变得昏暗，明显撑不动这两天了。”
“啊？”我听着一惊，然后小心的看着他道：“你看得出来？”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我妈也不信。”胡古月脸上的痛苦越发的深沉，整张小脸都要沉下来了，背似乎直不起来，将头埋在膝盖里，带着哭声低喃道：“我那几天跟我妈说，她身上带黑气要快死了，她说我咒她死，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