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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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心里一惊，没想到胡古月他后面还有这事，伸手将他轻轻搂住，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不是的。”胡古月怎么也不肯将脸从膝盖里抬出来，我伸手去摸，发现他脸上已经一片湿漉漉的：“能看到结果却改变不了，这是很痛苦的，尤其是你最亲的你，明明知道她要死了，你却什么都不能做，我真的——真的——”
“你不是跟她说了吗，她不相信，我们也改变不了这些对吗？”我突然有点理解，胡古月为什么在跟我们说他杀了他妈时为什么这么淡然了，因为他知道他妈本来就是要死的了。
可后来他每次说到他妈的死时，他都表现得十分痛苦，他并没有因为他妈对他的打骂而记恨，他更多的是，在他明明看出他妈就要死的前提下，却依旧无力改变。
这种知道结果，却又无法改变结果的痛苦，我可以想象，却无法切身的体会。
半趴在我怀里的胡古月朝我摇了摇头，低声压抑的哭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如果我不跟她说她要死了，也许那几天她就不会打我，那我爸——-”
他说到这里，话音猛的止住了，猛的扎进我怀里，抱着我的腰，哇哇的大哭道：“辰末姐，我不是扫把星，我也不是乌鸦嘴，我只是——我只是从小就能看见那些。我不想看见的，我真不想！可我就是能看到，为什么？”
胡古月猛的抬头，带着泪水的双眼清澈得倒映着我的身影，他无比痛苦的摇头：“为什么你们都看不见，就我能看见？可让我看见，又为什么让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倒底做错了什么，让我看到这些。”
他眼神崩溃，眼里的泪水成串的落下，我心也跟着揪紧，将他的头摁在怀里，我轻轻的无着他的后背，给他唱着小时候我娘给我唱的歌：“小伢子呀，乖乖睡，灯灯早已关熄，不要想着闹觉啊，宝宝乖乖甜甜睡。”
胡古月的哭声随着我的歌声静了下来，他双手紧紧的搂着我，依旧低低的问我：“为什么我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
“我也跟别人不一样啊？还有曾小强，灰仙，柳坤生他们都跟别人不一样？”我柔声的抚着他的小脑袋，朝他轻快地道：“你选择跟柳坤生一块离开家，不就是想着能学到一些东西，尽自己的可能，有一天能让自己看到的东西因为自己而改变吗？”
“柳坤生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我也不清楚，可至少目前我认识的人或者鬼中间就他最厉害，到时让他教你，你总有一天会改变你想改变的。”我抬起他的头，认真的看着他道：“这几天他不在，我也不敢乱教你，要不从明天起，由灰仙教你一些入门的基本，等柳坤生回来，再教你一些难度高一点的？好不好？”
“辰末姐。”胡古月听着将头慢慢的埋了回去，不再说话。
我跟他静静的坐在门口，知道他的心思还需要平复，我并没有多说话。
慢慢的我腿都坐麻了，正犹豫是不是叫胡古月起来回房睡觉，我娘就穿着睡衣睡眼惺惺的开门出来，眯着眼打着哈欠就朝我们走来。
走到我们面前连停都没停，直接伸手推门抬脚，还是我眼急手快托住她的脚，她才没踩到我的腿。
“秦辰末，你大半夜不睡坐这里做什么？”我娘脚被我一托，吓得脸都白了，睡意立马没了，朝我没好气的骂道：“坐在地上不凉啊，睡不着不去看看你弟有没有踢被子。”
我听着愣了好大一会神，才想起来，她所说的弟，就是我旁边那位眼睛都哭肿的胡古月。
朝她指了指旁边埋着头的胡古月，她好像这才看到他一样，一把将我拉开，紧张的将胡古月拉起来，看到他哭红的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做死啊？他哭成这样你也不叫我？”
对上胡古月时，却温柔得好像要滴出水来，带着娃娃音道：“三禾乖，才来心里慌是应该的，阿娘陪你睡，不要哭了，明天阿娘给你做血粑鸭吃。”
血粑鸭是我最喜欢吃的菜，小时候我每次不高兴，我妈都用这个哄我，显然她也用这招哄胡古月。
“嗯！”胡古月轻轻的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我道：“辰末姐，公交站牌下的那对母子？”
他没有说明，可我也知道这是他的一个心劫，朝他笑了笑道：“明天我带你去镇上看，如果能碰到她们，我们就跟她们讲好不好？信不信由她们？”
这种事情谁也不能打包票，胡古月紧绷的身子松了松，朝我点了点头，随着我娘回房回了。
我心里却因为这个开始变得沉重，看样子柳坤生也看出那个妈妈要死了，所以才跟我说了那么古怪的话，还不准胡古月跟我讲。
回到床上，听着隔壁我妈低低的歌唱声传来，我立马进入了梦乡，这次我没有再做那个怪梦，脑子里一直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就好像柳坤生的手放在额头上一样。
一早起来，胡古月就一直跟着我，眼巴巴的看着我。
他毕竟是个八岁的孩子，就算看上去再怎么老成，终究心性不稳。
我洗漱好，又帮我妈扯着鸭脚把鸭子杀了，趁我妈给鸭子裉毛的时候，跟她打了个招呼，带胡古月去镇上了。
她昨晚是听到我们说话的，不过为了不让胡古月难受，她也聪明的没有多问，听说我们要去镇上，挥了挥手，然后给我们一人塞了一百块钱：“可别使劲撒欢，回来吃中饭，你爹中午也回来。”
知道她这是提醒我，如果我答应中午回来吃饭又没回来，我老爹会给我加菜——竹笋炒肉。
胡古月捏着那一百块钱，扭捏的看着我娘。
她老人家大手一挥：“买点零食放家里，等户口办好了，可不能跟你姐一样天天到处撒野，得好好读书了。”
“嗯。”胡古月抿了抿嘴，倒也识相的没有多说什么。
坐了村里的公用大巴车到了镇上，我和胡古月都没有心思乱窜，直接去了那个公交车站牌那里。
一直等到快中午了，依旧没有看到那对母子来。
正着急时，却见一辆公交车慢腾腾的使了过来。
胡古月突然一阵紧张，朝我道：“这公交车上有黑气，那种带煞的黑气。”
找那玻璃缸里的白板脸尸体时，柳坤生教过他怎么看黑气，这会他一眼就看出这黑气是带煞的。
带煞就得见血，也就是要出人命。
我看不到这些，心里暗暗发紧，却怎么也不知道会出什么，眼睛四处瞄着。
正好看到那对母子从小巷子里出来，那个娃娃看到公交车，指着哈哈大笑：“车车，车车。”
他妈妈在后面跟着，跟他附合着道：“是车车，别跑。”
“呵呵！车车！”小娃娃特别高兴，猛的洒开脚丫子朝前跑。
公交车这时快进站了，突然朝旁边一拐，眼看着就要撞了上去。
我吓得眼都白了，连忙朝那边大叫道：“小心车。”
跟着飞快的朝小娃娃跑去，胡古月也急急的跟在我后面，冲了出来。
她妈妈也吓得脸白，大跨几步跑了上去，一把将孩子朝我推了过来。
我一把捞住小娃娃，正松了一口气，却听到急急的气刹声音传来，跟着听到胡古月痛苦不甘心的怒吼，眼前一片腥红。
本能的将小娃娃死死的压在怀里，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以及那妈妈骨折断裂的声音。
我听着心里一惊，没想到胡古月他后面还有这事，伸手将他轻轻搂住，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不是的。”胡古月怎么也不肯将脸从膝盖里抬出来，我伸手去摸，发现他脸上已经一片湿漉漉的：“能看到结果却改变不了，这是很痛苦的，尤其是你最亲的你，明明知道她要死了，你却什么都不能做，我真的——真的——”
“你不是跟她说了吗，她不相信，我们也改变不了这些对吗？”我突然有点理解，胡古月为什么在跟我们说他杀了他妈时为什么这么淡然了，因为他知道他妈本来就是要死的了。
可后来他每次说到他妈的死时，他都表现得十分痛苦，他并没有因为他妈对他的打骂而记恨，他更多的是，在他明明看出他妈就要死的前提下，却依旧无力改变。
这种知道结果，却又无法改变结果的痛苦，我可以想象，却无法切身的体会。
半趴在我怀里的胡古月朝我摇了摇头，低声压抑的哭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如果我不跟她说她要死了，也许那几天她就不会打我，那我爸——-”
他说到这里，话音猛的止住了，猛的扎进我怀里，抱着我的腰，哇哇的大哭道：“辰末姐，我不是扫把星，我也不是乌鸦嘴，我只是——我只是从小就能看见那些。我不想看见的，我真不想！可我就是能看到，为什么？”
胡古月猛的抬头，带着泪水的双眼清澈得倒映着我的身影，他无比痛苦的摇头：“为什么你们都看不见，就我能看见？可让我看见，又为什么让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倒底做错了什么，让我看到这些。”
他眼神崩溃，眼里的泪水成串的落下，我心也跟着揪紧，将他的头摁在怀里，我轻轻的无着他的后背，给他唱着小时候我娘给我唱的歌：“小伢子呀，乖乖睡，灯灯早已关熄，不要想着闹觉啊，宝宝乖乖甜甜睡。”
胡古月的哭声随着我的歌声静了下来，他双手紧紧的搂着我，依旧低低的问我：“为什么我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
“我也跟别人不一样啊？还有曾小强，灰仙，柳坤生他们都跟别人不一样？”我柔声的抚着他的小脑袋，朝他轻快地道：“你选择跟柳坤生一块离开家，不就是想着能学到一些东西，尽自己的可能，有一天能让自己看到的东西因为自己而改变吗？”
“柳坤生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我也不清楚，可至少目前我认识的人或者鬼中间就他最厉害，到时让他教你，你总有一天会改变你想改变的。”我抬起他的头，认真的看着他道：“这几天他不在，我也不敢乱教你，要不从明天起，由灰仙教你一些入门的基本，等柳坤生回来，再教你一些难度高一点的？好不好？”
“辰末姐。”胡古月听着将头慢慢的埋了回去，不再说话。
我跟他静静的坐在门口，知道他的心思还需要平复，我并没有多说话。
慢慢的我腿都坐麻了，正犹豫是不是叫胡古月起来回房睡觉，我娘就穿着睡衣睡眼惺惺的开门出来，眯着眼打着哈欠就朝我们走来。
走到我们面前连停都没停，直接伸手推门抬脚，还是我眼急手快托住她的脚，她才没踩到我的腿。
“秦辰末，你大半夜不睡坐这里做什么？”我娘脚被我一托，吓得脸都白了，睡意立马没了，朝我没好气的骂道：“坐在地上不凉啊，睡不着不去看看你弟有没有踢被子。”
我听着愣了好大一会神，才想起来，她所说的弟，就是我旁边那位眼睛都哭肿的胡古月。
朝她指了指旁边埋着头的胡古月，她好像这才看到他一样，一把将我拉开，紧张的将胡古月拉起来，看到他哭红的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做死啊？他哭成这样你也不叫我？”
对上胡古月时，却温柔得好像要滴出水来，带着娃娃音道：“三禾乖，才来心里慌是应该的，阿娘陪你睡，不要哭了，明天阿娘给你做血粑鸭吃。”
血粑鸭是我最喜欢吃的菜，小时候我每次不高兴，我妈都用这个哄我，显然她也用这招哄胡古月。
“嗯！”胡古月轻轻的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我道：“辰末姐，公交站牌下的那对母子？”
他没有说明，可我也知道这是他的一个心劫，朝他笑了笑道：“明天我带你去镇上看，如果能碰到她们，我们就跟她们讲好不好？信不信由她们？”
这种事情谁也不能打包票，胡古月紧绷的身子松了松，朝我点了点头，随着我娘回房回了。
我心里却因为这个开始变得沉重，看样子柳坤生也看出那个妈妈要死了，所以才跟我说了那么古怪的话，还不准胡古月跟我讲。
回到床上，听着隔壁我妈低低的歌唱声传来，我立马进入了梦乡，这次我没有再做那个怪梦，脑子里一直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就好像柳坤生的手放在额头上一样。
一早起来，胡古月就一直跟着我，眼巴巴的看着我。
他毕竟是个八岁的孩子，就算看上去再怎么老成，终究心性不稳。
我洗漱好，又帮我妈扯着鸭脚把鸭子杀了，趁我妈给鸭子裉毛的时候，跟她打了个招呼，带胡古月去镇上了。
她昨晚是听到我们说话的，不过为了不让胡古月难受，她也聪明的没有多问，听说我们要去镇上，挥了挥手，然后给我们一人塞了一百块钱：“可别使劲撒欢，回来吃中饭，你爹中午也回来。”
知道她这是提醒我，如果我答应中午回来吃饭又没回来，我老爹会给我加菜——竹笋炒肉。
胡古月捏着那一百块钱，扭捏的看着我娘。
她老人家大手一挥：“买点零食放家里，等户口办好了，可不能跟你姐一样天天到处撒野，得好好读书了。”
“嗯。”胡古月抿了抿嘴，倒也识相的没有多说什么。
坐了村里的公用大巴车到了镇上，我和胡古月都没有心思乱窜，直接去了那个公交车站牌那里。
一直等到快中午了，依旧没有看到那对母子来。
正着急时，却见一辆公交车慢腾腾的使了过来。
胡古月突然一阵紧张，朝我道：“这公交车上有黑气，那种带煞的黑气。”
找那玻璃缸里的白板脸尸体时，柳坤生教过他怎么看黑气，这会他一眼就看出这黑气是带煞的。
带煞就得见血，也就是要出人命。
我看不到这些，心里暗暗发紧，却怎么也不知道会出什么，眼睛四处瞄着。
正好看到那对母子从小巷子里出来，那个娃娃看到公交车，指着哈哈大笑：“车车，车车。”
他妈妈在后面跟着，跟他附合着道：“是车车，别跑。”
“呵呵！车车！”小娃娃特别高兴，猛的洒开脚丫子朝前跑。
公交车这时快进站了，突然朝旁边一拐，眼看着就要撞了上去。
我吓得眼都白了，连忙朝那边大叫道：“小心车。”
跟着飞快的朝小娃娃跑去，胡古月也急急的跟在我后面，冲了出来。
她妈妈也吓得脸白，大跨几步跑了上去，一把将孩子朝我推了过来。
我一把捞住小娃娃，正松了一口气，却听到急急的气刹声音传来，跟着听到胡古月痛苦不甘心的怒吼，眼前一片腥红。
本能的将小娃娃死死的压在怀里，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以及那妈妈骨折断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