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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苗族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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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坤生朝他摇了摇头,然后拉着我的手走了过去。

    拉着胡古月手的那田姓女孩子看着专案组受伤抽搐的人,脸上有着不忍闪过,甩开胡古月的手,咬破手指就朝着众人身上开始滴血。

    “她姓田。”柳坤生指了指这女孩子,朝丁所长道:“你应该知道。”

    “苗族田氏,蛊之所起。”丁所长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那女孩的血沾到专案组人的身上,那些被蛊虫咬过的伤口立马愈合了。

    那女孩子露出的手腕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个叠着一个。

    那些伤口,最大的也就指甲盖大小,小的如同针孔,看颜色有新有淡,可她却并不知道痛的样子,只是安静的将那些人身上的伤口轻轻凃上血,看到几位小姐姐痛得抽抽,她还会嘟着嘴对着伤口低低的吹着气,轻声的说着什么。

    明明身上这么多伤,她眼神沉静,却又无比的宁静。

    “回去再说。”柳坤生见我看着那女孩子不眨眼,一手搂着我,一手拉起那女孩子:“一人一滴就够了。”

    “噢!”她嘟着小嘴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收起手指,有点不放心的看了看专案组的那些人,这才跟着我们朝外面走去。

    等出了寨子,外面已经大黑了,我们车子离得老远,只得在山里找了个避风的窝窝随地休息。

    柳坤生一直搂着我,我但是不感觉冷,可是看着那女孩子缩了缩,心里有点不忍的将胡古月拉到怀里,然后让他抱着那小女孩子,这样大家大的抱小的,就都不冷了。

    杨队他们自从醒过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大家都沉默,却十分巧合的离我们远远的,似乎很怕我们。

    丁所长隔一段时间就给这些人看看身上的伤口,翻看他们的眼皮,似乎怕他们就这样死去。

    我迷糊的在柳坤生怀里眯着,看着丁所长一晚上几乎没睡,一个个的轮番检查。

    而那个据说苗族田氏的小女孩却睡得香甜,不时的在胡古月怀里蹭一蹭,一脸满足的样子。

    柳坤生却是一动不动,似乎睡得沉沉的,专案组的那些人也一个个如同睡死一般。

    等到天边亮白,丁所长将人一个个的叫醒,见杨队他们好得差点不多了,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朝那小女孩子道了谢。

    依旧是走出山林,我们到车上了,丁所长要照顾杨队他们,再也没空理会我们了。

    小女孩子满眼惊奇的看着车,眼巴巴的看着我,想说话,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这是车子,以后你可以天天坐。”面对这样一个浑身带伤,却一见人受伤立马不问任何原因上前滴血相救的女孩子,我真的狠不下心来。

    她朝我甜甜的笑了笑,声音清脆地道:“我见过你。”

    我开着车,好奇的挑眉回过头来看她。

    “一次是在蛊相里,一次是在我梦里。”小女孩似乎十分得意,看着我道:“我都记得,在梦里一个漂亮的

    姐姐跟我说她是我姑姑,让我别害怕,你就要来救我了。”

    小女孩子托着下巴看着我,然后轻声道:“她没有骗我,你也没有骗我。”

    “难不成在你梦里,我还跟你许了什么诺啊?”不想看着一个小女孩子沉闷,我逗着她道。

    想来她那个姑姑,就是白板脸了,她一直跟着我逼着我找凶手就是想救这女孩子吧。

    “不是梦里,是蛊相里。”小女孩子抬头,却因为隔着车座看不到我,将头从后座伸到前面来,盯着我道:“你不会骗我的。”

    “我跟你说什么了?”我不明白蛊相是什么,可看旁边柳坤生眼皮跳了跳的样子,明显是很了不得的东西。

    “这是我的秘密。”小女孩子咯咯的笑了笑,接过柳坤生递过的牛奶大口的喝了起来:“我在电视上看过牛奶,可婆婆说我不需要喝。”

    我去!

    那苗寨看上去这么古老,居然还有电视,也不知道那女子是怎么弄进去的。

    不过让我好奇的是,她既然这么恨田氏的女子,为什么这小女孩子养得这么天真。

    “她是蛊祖。”柳坤生回过头,看着那女孩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婆婆是蛊祖吗?”小女孩偏着头,小心的问着柳坤生:“可婆婆说过,蛊祖不存于天地,早在很久以前就跟着娲神的蛊性消失了。”

    “娲神是谁?女娲吗?”我听着有点迷糊,回头看着小女孩问道。

    柳坤生却低咳了一声,交待胡古月拿饼干给小女孩吃。

    听柳坤生打断小女孩子的话,我知道我应该是问对了。

    可这蛊祖跟娲神还有关系?

    那她到底活了多少年头啊?又啃食了多少人的骨头才能活这么久啊?

    “我叫田甜,我娘给我取的。”田甜将饼干吃了几口,这才朝我道:“只不过我娘将我送到美国,以为婆婆会找不到我,结果婆婆还是把我带回来了,然后他们就都死了。”

    我听着差点一脚油门将车飞了出去,连忙踩着刹车,回头看着她道:“你现在才多大?你娘什么时候将你送到美国的?这些事你都记得?”

    “我六岁了,这些事我多少记得一点,问的时候,婆婆也会跟我说。”田甜依旧一脸天真的看着我,好奇地道:“这有什么不对吗?我娘以为送我去美国,婆婆就找不到我了,这样我做为田家女子就能逃过一劫,可婆婆却生气了,把她们都杀了。”

    “你知道?”我有点震惊,看着啃着饼干的田甜,我小心地道:“你婆婆亲口跟你说,她杀了你娘她们的事,你不恨她?”

    “为什么要恨?”田甜抬头,眼带奇怪的看着我:“这世间万物皆为蛊,弱者必定为强者所噬。更何况婆婆说她跟我们家祖上有仇,就像蛇吃老鼠一样,这是天生的蛊性。”

    我沉沉的吸了口气,却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解释这些问题。

    她明明眼神那么清澈,对人纯真无比,连专案组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她都会立马施救,可对于杀了自己全家的仇人,却没有仇恨,还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难道真的万物皆为蛊,弱肉强食,生死天定吗?

    “姐姐不用害怕。”田甜将饼干牛奶吃完,身子朝前趴,看着我道:“我看电视里对蛊术形容得很恐怖,可我会救人的,而且姐姐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嗯。”我点了点头,看着她甜甜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小脸道:“你平时在寨子里一个人玩吗?”

    说完,慢慢的启动着车子,脑子里却翻滚不已。

    那位蛊祖似乎做事看上去全凭心情,现在看来却都有着一定的道理,活了那么久,再怎么样都成精了。

    她将柳坤生引进吊脚楼,只怕算准了丁所长会出手惊动槐树上的恶鬼,毕竟对于长生不死,哪个老人不心动,只要一动就牵动所有的蛊虫,一旦我负伤流血,就能引出那具蛇骨,看到那蛇骨最后看到的景象。

    而她放出寨子里的人偶,用蛊虫将他们咬伤,也是算准了田甜会跟我们离开,会救这些人。

    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有小妹佗啊,阿公阿婆啊,不过他们都是姑姑做出来陪我玩的人偶,你们进寨子时把他们都烧死了。”田甜的声音依旧清脆,好像说的就是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损坏了一样简单。

    我心猛的一怔,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有点明白那蛊祖的意思了。

    她就是要告诉我,万物皆为蛊,只要有田甜这个人在我身边,就是时刻在提醒我,万物皆为蛊,我也不过是别人养的一条蛊而已。

    只是谁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