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山神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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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强他脸上带着伤痛，睁着眼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里的繁星比天上的星星都亮眼。
只不过这次并不是让人沉迷，而是发了刺眼的亮光。
他这是在恨我，恨我将灾难带给了他家里。
“我想看看那棵树苗，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带走。”我沉吸了一口气，与他对视着道：“我不会多留。”
“嗯！”曾小强退到一边，示意我进去。
帮我种下树苗的工人连忙走了过来，从旁边的小木屋里拿了个瓦罐和锄头，带着我朝着种苗的地方走去。
其实我想根本不用锄头的，毕竟那树苗就只是放在腐烂的树叶下面，伸手一捧就可以了。
走进去时，我不时扭头去看曾老爷子的尸体，他的头被抱着，喉咙里插着一根并不是太长的树枝，鲜血已经凝固，这会子育苗林里的血腥味却并没有散去，反倒越发的浓郁。
他尸体旁边几棵不知道是什么的苗滴了血，好像受不了鲜血的重量，已经倒在了地上。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曾老爷子决定自杀，可他的阴魂又是被谁给收走的？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晚上这里面的那个人影是不是树灵，却立马推翻了，树灵那身形，至少两百多斤的婆妞，昨晚树影里的那个人影，却是一个高大却不肥胖的男人。
那为什么树灵一到这里，那个恐怖的东西就出来了呢？
“咦？”我正奇怪着，那个帮我挖树苗的工人突然咦了一声，转眼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跟着拿着锄头在旁边看了几次，眼里带着稀奇。
我连忙跟过去看，却发现我们昨天种树苗的地方，哪里还有那根树苗的影子。
那工人也在找，打量了旁边几次，确定是这里之后，却依旧没有树苗，这才朝我道：“反正是棵樟树苗，要不我直接给你挖一棵成苗，到时保证你能种活。”
我摇了摇头，那根本就不是成苗不成苗的好不好，我没事种什么树啊。
转眼正要再去找找，是不是挖错了地，或者别的工人转到其他地方去了，却只到树叶下面传来低低的喘息声。
我连忙将工人推开，伸手轻轻的将树叶拨拉开来。
只见那刚埋下树苗的地方，一个透明得几乎让人看不见的肥胖虚影躺在树叶上，张嘴低低的喘着气，看到我，眼里的恨意迸了出来，可终究身形已经弱得几乎看不见了，根本同有杀伤力。
在那工人奇怪的眼神中，我也不敢有多少动作，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截柳树枝，将已经只能出气不能进气的树灵收了进去。
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曾老爷子旁边的曾小强，拉着那工人朝外走：“这育苗林有多少年了啊？昨天你为什么说这里的苗长大了就要移走啊？一个地方总是育苗好像也不大好吧？”
工人有点奇怪的看着我，轻笑道：“小强没跟你讲吗？这育苗林育苗挺不错的，可无论是什么苗，只要找到一定大，就会死掉。”
“这地方据说是因为怎么都没有大树成草长，才被曾老爷子用来做育苗林的。”工人说着似乎稀奇，却也好笑地道：“不过这地方育苗是真好，无论多么难种活的花草树木，到了这里养，百分百发芽，要不当初老陈哪里都不去，怎么就光选这里来种他那丛玫瑰花呢，就是看中了这育苗林养苗的好处！”
工人说到这里，似乎也发现自己说得不对，低咳了一声，转身急急的走了。
我却听着发愣，这育苗林还有这古怪，可昨天曾小强却拉了拉我，明显不准我问。
想到曾老爷子以前那段过往，还有昨晚他对陈叔死亡时的淡然，以及对于田甜身世的了解，我知道那位老爷子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主。
刚好这时警察来了，丁所长调任了，可我没想到接任的居然会是杨队。
要知道在市局时，他还刚跟我一块解决了杨伟藏尸的案子，怎么跟着就调镇上来了。
杨队见我也在，跟旁边的人打好招呼，径直朝我走了过来：“我觉得还是跟着你比较靠谱，毕竟你到哪，事就到哪。”
他这是把我当柯南了吗？
这招事的体质怪我咯？
“是曾小强他爸？怎么会突然自杀？”杨队对于这些事终究不是太了解，也带着疑惑的看着我。
“丁所长居然同意你调过来？不怕你那个——”我看着原先一派刑侦队长的杨队，现在这会一脸好奇的样子：“毕竟跟着我，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师父说跟着你才是最安全的。”杨队脸上有点疑惑，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不再理会我了。
我看着一名穿警服的女警将曾小强他妈扶起来带走，又看着别人将他的尸体带走，曾小强从头到尾都在一边看着，却连个眼神都没有再看我了。
我跟着工人们走出育苗林，然后将田甜叫过来，让她看看这育苗林下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这里生机很旺啊。”田甜瞄了又瞄，只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将工人说这里养苗很好，可养大了就会死的事情跟她说了，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养大了好吃啊。”田甜一脸认真的看着我，似乎对这个道理再正常不过了：“你们养鸡鸭不是这样吗？先小心养大，然后大了杀了吃掉。”
好吧，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以看电视接触外面的孩子，真不能要求太高。
可我想着田甜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回头看了一眼，满地的嫩苗，那几根沾了血的苗已经枯萎了，是被人踩死的。
警察并没有将尸体带走，录了笔录确认是自杀后，也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我却站在玫瑰花丛边，等人都离开后，慢慢的走了进去。
果然没等我走到最里面，落花洞女就出来了，只不过这次她身边站着陈叔。
“你快走吧，他已经开始醒过来了。”落女洞女神色平淡，却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看透生死的平淡，而是心满意足后的淡然。
“他是谁？”我朝前走一步，将背包里收着树灵的柳树条拿出来：“那东西是不是吸收了这树苗里面的养份？”
就算再傻，我这会子也理清了顺序。
育苗林里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有的，而且那东西吃的是花草树木的精华的，也可以养花草树木的育苗，这跟人要吃肉一样，因为人体需要————
可需要花草树木精华的，那必然也不是人。
而这农场是从曾老爷子不做采石场后就开的，而那时我爹说采石场经常死人，那些老板就开始祭祀山神。
可山神是什么？
谁又见过真正的山神？
我都只见过两次黑影，那是个人影没错，可我也不知道山神是什么变的啊。
落花洞女轻轻的叹息，拉着陈叔的手，静静的看着育苗林里面，朝我冷笑道：“你说人是不是太坏了？要将一样东西榨干才会放弃，比如大山——-”
“那下面是山神的本体对不对？”我直接看着落花洞女，沉声道：“你是跟山神有过感应的，自然知道山神是什么样的，可你昨晚为什么不提醒我？那样曾老爷子就不会——-”
“为什么要提醒你？”落花洞女看着我，又看了一眼陈叔：“你是帮我将他送了过来，我以前也确实是人，可我现在不是。”
我似乎瞬间被她惊呆了，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只是一丛玫瑰花，靠这大山的土地滋养，如果他能醒过来，我也能活得更好，我为什么要提醒你。而且他已经醒过来了，你阻止不了他的。”落花洞女说得似乎天经地义，就好像田甜说她父母姑姑被蛊祖杀了，没什么大不了一样。
我静静的看着她，突然有点明白，丁所长一直在说的那个问题，意识是由身份产生的，当你不再是人时，你所有的观点就不会只站在人的这一面。
“他醒来不只是因为你种的那棵树苗，而是还有一个同样的东西来了，就有这几天里，只不过那东西气息很弱，我只能感应到一点点。”落花洞女看了我一眼，说完这些就又消失在了玫瑰花丛之中。
曾小强他脸上带着伤痛，睁着眼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里的繁星比天上的星星都亮眼。
只不过这次并不是让人沉迷，而是发了刺眼的亮光。
他这是在恨我，恨我将灾难带给了他家里。
“我想看看那棵树苗，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带走。”我沉吸了一口气，与他对视着道：“我不会多留。”
“嗯！”曾小强退到一边，示意我进去。
帮我种下树苗的工人连忙走了过来，从旁边的小木屋里拿了个瓦罐和锄头，带着我朝着种苗的地方走去。
其实我想根本不用锄头的，毕竟那树苗就只是放在腐烂的树叶下面，伸手一捧就可以了。
走进去时，我不时扭头去看曾老爷子的尸体，他的头被抱着，喉咙里插着一根并不是太长的树枝，鲜血已经凝固，这会子育苗林里的血腥味却并没有散去，反倒越发的浓郁。
他尸体旁边几棵不知道是什么的苗滴了血，好像受不了鲜血的重量，已经倒在了地上。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曾老爷子决定自杀，可他的阴魂又是被谁给收走的？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晚上这里面的那个人影是不是树灵，却立马推翻了，树灵那身形，至少两百多斤的婆妞，昨晚树影里的那个人影，却是一个高大却不肥胖的男人。
那为什么树灵一到这里，那个恐怖的东西就出来了呢？
“咦？”我正奇怪着，那个帮我挖树苗的工人突然咦了一声，转眼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跟着拿着锄头在旁边看了几次，眼里带着稀奇。
我连忙跟过去看，却发现我们昨天种树苗的地方，哪里还有那根树苗的影子。
那工人也在找，打量了旁边几次，确定是这里之后，却依旧没有树苗，这才朝我道：“反正是棵樟树苗，要不我直接给你挖一棵成苗，到时保证你能种活。”
我摇了摇头，那根本就不是成苗不成苗的好不好，我没事种什么树啊。
转眼正要再去找找，是不是挖错了地，或者别的工人转到其他地方去了，却只到树叶下面传来低低的喘息声。
我连忙将工人推开，伸手轻轻的将树叶拨拉开来。
只见那刚埋下树苗的地方，一个透明得几乎让人看不见的肥胖虚影躺在树叶上，张嘴低低的喘着气，看到我，眼里的恨意迸了出来，可终究身形已经弱得几乎看不见了，根本同有杀伤力。
在那工人奇怪的眼神中，我也不敢有多少动作，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截柳树枝，将已经只能出气不能进气的树灵收了进去。
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曾老爷子旁边的曾小强，拉着那工人朝外走：“这育苗林有多少年了啊？昨天你为什么说这里的苗长大了就要移走啊？一个地方总是育苗好像也不大好吧？”
工人有点奇怪的看着我，轻笑道：“小强没跟你讲吗？这育苗林育苗挺不错的，可无论是什么苗，只要找到一定大，就会死掉。”
“这地方据说是因为怎么都没有大树成草长，才被曾老爷子用来做育苗林的。”工人说着似乎稀奇，却也好笑地道：“不过这地方育苗是真好，无论多么难种活的花草树木，到了这里养，百分百发芽，要不当初老陈哪里都不去，怎么就光选这里来种他那丛玫瑰花呢，就是看中了这育苗林养苗的好处！”
工人说到这里，似乎也发现自己说得不对，低咳了一声，转身急急的走了。
我却听着发愣，这育苗林还有这古怪，可昨天曾小强却拉了拉我，明显不准我问。
想到曾老爷子以前那段过往，还有昨晚他对陈叔死亡时的淡然，以及对于田甜身世的了解，我知道那位老爷子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主。
刚好这时警察来了，丁所长调任了，可我没想到接任的居然会是杨队。
要知道在市局时，他还刚跟我一块解决了杨伟藏尸的案子，怎么跟着就调镇上来了。
杨队见我也在，跟旁边的人打好招呼，径直朝我走了过来：“我觉得还是跟着你比较靠谱，毕竟你到哪，事就到哪。”
他这是把我当柯南了吗？
这招事的体质怪我咯？
“是曾小强他爸？怎么会突然自杀？”杨队对于这些事终究不是太了解，也带着疑惑的看着我。
“丁所长居然同意你调过来？不怕你那个——”我看着原先一派刑侦队长的杨队，现在这会一脸好奇的样子：“毕竟跟着我，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师父说跟着你才是最安全的。”杨队脸上有点疑惑，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不再理会我了。
我看着一名穿警服的女警将曾小强他妈扶起来带走，又看着别人将他的尸体带走，曾小强从头到尾都在一边看着，却连个眼神都没有再看我了。
我跟着工人们走出育苗林，然后将田甜叫过来，让她看看这育苗林下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这里生机很旺啊。”田甜瞄了又瞄，只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将工人说这里养苗很好，可养大了就会死的事情跟她说了，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养大了好吃啊。”田甜一脸认真的看着我，似乎对这个道理再正常不过了：“你们养鸡鸭不是这样吗？先小心养大，然后大了杀了吃掉。”
好吧，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以看电视接触外面的孩子，真不能要求太高。
可我想着田甜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回头看了一眼，满地的嫩苗，那几根沾了血的苗已经枯萎了，是被人踩死的。
警察并没有将尸体带走，录了笔录确认是自杀后，也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我却站在玫瑰花丛边，等人都离开后，慢慢的走了进去。
果然没等我走到最里面，落花洞女就出来了，只不过这次她身边站着陈叔。
“你快走吧，他已经开始醒过来了。”落女洞女神色平淡，却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看透生死的平淡，而是心满意足后的淡然。
“他是谁？”我朝前走一步，将背包里收着树灵的柳树条拿出来：“那东西是不是吸收了这树苗里面的养份？”
就算再傻，我这会子也理清了顺序。
育苗林里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有的，而且那东西吃的是花草树木的精华的，也可以养花草树木的育苗，这跟人要吃肉一样，因为人体需要————
可需要花草树木精华的，那必然也不是人。
而这农场是从曾老爷子不做采石场后就开的，而那时我爹说采石场经常死人，那些老板就开始祭祀山神。
可山神是什么？
谁又见过真正的山神？
我都只见过两次黑影，那是个人影没错，可我也不知道山神是什么变的啊。
落花洞女轻轻的叹息，拉着陈叔的手，静静的看着育苗林里面，朝我冷笑道：“你说人是不是太坏了？要将一样东西榨干才会放弃，比如大山——-”
“那下面是山神的本体对不对？”我直接看着落花洞女，沉声道：“你是跟山神有过感应的，自然知道山神是什么样的，可你昨晚为什么不提醒我？那样曾老爷子就不会——-”
“为什么要提醒你？”落花洞女看着我，又看了一眼陈叔：“你是帮我将他送了过来，我以前也确实是人，可我现在不是。”
我似乎瞬间被她惊呆了，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只是一丛玫瑰花，靠这大山的土地滋养，如果他能醒过来，我也能活得更好，我为什么要提醒你。而且他已经醒过来了，你阻止不了他的。”落花洞女说得似乎天经地义，就好像田甜说她父母姑姑被蛊祖杀了，没什么大不了一样。
我静静的看着她，突然有点明白，丁所长一直在说的那个问题，意识是由身份产生的，当你不再是人时，你所有的观点就不会只站在人的这一面。
“他醒来不只是因为你种的那棵树苗，而是还有一个同样的东西来了，就有这几天里，只不过那东西气息很弱，我只能感应到一点点。”落花洞女看了我一眼，说完这些就又消失在了玫瑰花丛之中。